【瓶邪】就业问题（下）
姓名：张起灵
出生年月:1993年8月17日
毕业学校：xx大学
最高学历：硕士
专业：考古
特长：格斗（精通各类格斗技术）、外语（藏语、英语、德语）
……
我看着闷油瓶这意外真实的简历，嘀咕了一声“90后”，然后切换到我和胖子的求职页面，又花了10分钟抨击这个年龄歧视的操蛋社会。
毕业之后，我就没正经的找过工作，胖子连大学都没读，看到满目的“35岁以下”，“985/211大学”，自认为还算是一枝花的我们心态也有点崩了。
胖子开始叫唤着要跟瞎子去开滴滴。瞎子知道我们要找工作，打电话来嘲讽了一番，“你们是太久没沾人间烟火了吧，还以为自己是小青年呢？醒醒吧！哑巴张倒是不用愁，你们俩还是算了吧，收拾收拾过来跟我开滴滴！”
二叔倒是非常支持我：“这就对了，你爸妈也放心。这样吧，你也不用浪费时间在外面找了，多半也是找不到的，我给你安排个闲职，待遇还可以，随时去报道。”
与我们职业前景一片暗淡相比，闷油瓶那边倒是有点事业起步的味道。照胖子的说法，闷油瓶的条件（年轻/帅气/有专业技能），要找工作是很容易的，主要可以从三个方向去寻找：
基于考（dao）古（mu）专业知识：古玩鉴定，风水；
基于技能：安全顾问，保镖类，翻译；
基于外型优势：健身房教练，平面模特，甚至进军娱乐界。
胖子一拍板，“得，既然你想他体验生活，索性就什么都做做看，自由职业，斜杠青年！”
于是斜杠青年·风水大师/平面模特/健身教练/考古顾问/翻译/保镖·闷油瓶开始忙碌起来。经历一番面试/熟人介绍/网上注册之后，开始陆续有业务进来。
“一对德国夫妻去西藏买唐卡，需要一个懂德语和藏语的翻译”
“有个中国富豪要去东南亚谈生意，临时需要找几个身手好的保镖”
“有个土豪要装修，说要找个懂行的给出风水方面的建议”
“有个平面广告，需要一个男模特”
“xx女学员在APP上定了你的教练课程”
……
每次工作进来，我都有点看不上，总觉得让闷油瓶去做这些破事儿，大材小用，而且如果让小张哥他们知道了，怕不是要来跟我拼命，但闷油瓶倒是来者不拒，都说“去看看”。如果我坚持反对，倒显得我婆婆妈妈了。
就这样过了个把月，闷油瓶开始陆陆续续有进账，少的时候几百，多则几千，林林总总加在一起，竟然也上万了，而且频率和数额也明显在增加。
胖子感叹：“我们家瓶仔有出息啊，照这个趋势，天真，咱们下半辈子也有依靠了。”
我看着手机上的数字，想象着做着这些工作的闷油瓶，一点真实感都没有。
就像看出我的想法，胖子甩出一打照片在桌上。
我拿起来一看，竟然全是闷油瓶的照片，而且看得出来，是偷拍的。
我斜睨了一眼胖子，他理直气壮：“这么难得的机会，胖爷我怎么可能放过，别告诉我你不好奇。”
我拿起照片，一张是黑西装黑墨镜的闷油瓶正漠然站在人群外围，一张是一身运动装的闷油瓶正在给人讲解器械的运用，一张是穿着时尚服饰的闷油瓶正按照摄影师的要求做动作……我一张张看过去，心情莫名复杂。
正出神，胖子站起来拍拍我走了，“差不多体验体验行了，照片就送你留个纪念吧”。
闷油瓶回来的时候，我还在发呆，来不及藏，被他拿起桌上的照片。
我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：“胖子偷拍的。”
“我知道”闷油瓶随意翻着，“不只他，小花瞎子黎簇苏万刘丧张家人都来过”
“……”
闷油瓶放下照片，拉过凳子，坐在我对面，我知道他可能要跟我说重要的话，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。
“吴邪”，闷油瓶直视我的眼睛，“你知道我不真的是普通人。”
我“嗯”了一声，胸口有点堵。
“但我可以做普通人的事情，”他停了一下，“如果你希望的话。”
我心口一滞，我真的希望么？我自问。
“出去走走？”我提议。
西湖边，月光下，我们并肩走在湖边的石板路上。湖面上泛着粼粼波光，远处几对情侣走走停停，看着这一切，云顶天宫、阴山古楼、古潼京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，那么遥远，我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
“小哥，如果有选择的话，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？”可能是气氛太文艺，一直压在胸口的问题冲口而出。
闷油瓶顿了顿，停了下来，靠着湖边的栅栏，望着远处已经变成细细的弯钩一样的月亮，反问我：“你一直可以选择，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？”
我一时语塞。我想到三叔，想到年轻的我第一次下斗时的兴奋和恐惧，和后来一次次的冒险，接着，我又想到那十年，那痛苦压抑自责背负着一切的十年，最后我想到雨村，想要远离一切和想要弥补的现在。
一个答案呼之欲出，一瞬间，豁然开朗。
跟随内心。
转头，闷油瓶看着我，露出难得一见的微笑。
隔天，第二次家庭会议。
我煞有其事地分析，“我仔细盘点过了，我们的经济条件还没那么糟糕，小哥喜欢的事情可以继续做，不合适的也别勉强，至于我和胖子，我想过了，吴山居，和胖子潘家园的店，继续开，咱们好歹在道上有点名气，生意不会没有，我们上心点……”
胖子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：“说重点，我们是不是还有机会下斗？”
我看了看他，转头又看了一眼闷油瓶，清了清嗓子：“特殊情况下不排出这种可能性，不过我们必须制定一些规则，比如不为横财，不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胖子已经欢呼了一声跳起来，拉起闷油瓶，又一把抱住我：“天真你终于想通了，我们铁三角重出江湖！”
我赶紧纠正：“可能可能而已”
胖子从善如流，瞬间改口：“铁三角可能重出江湖！”
颤抖吧，粽子们！
彩蛋：
“那个……”快回到家时，我打破沉默。“健身教练还是别做了吧。”
我发誓，我看到了兜帽下，闷油瓶轻轻翘起的嘴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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